大河报·大河客户端记者 丁丰林 摄影 张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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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古装影【yǐng】视剧或风景旅游【yóu】区【qū】里，牌坊是很常见的【de】建筑元【yuán】素。像【xiàng】贞节牌坊、功【gōng】德牌坊、仁义牌坊【fāng】等等【děng】，牌【pái】坊【fāng】的材质也有多【duō】种，有木【mù】结构的，有【yǒu】石结构【gòu】的，还有精美的汉白玉牌坊，庄严又壮观。
在郑【zhèng】州历史【shǐ】上，也曾经有一【yī】座很著名的牌坊，始建于清【qīng】乾【qián】隆四年，存世200多【duō】年。而且，和其【qí】他牌坊多有不同【tóng】的是，郑州的这座牌坊【fāng】是用【yòng】砖砌成【chéng】的，可惜的是，在【zài】40多年【nián】前已被毁【huǐ】掉，留下来的，是一条【tiáo】以它命名【míng】的老【lǎo】街——砖牌坊街。
那条街：矮墙小巷旧时光，闹市里的宁静乡
夕阳洒下浅浅余晖，郑【zhèng】州的西大街上变得【dé】更加热闹。从西大街和顺城街路【lù】口向东【dōng】步行200多米，在路南有一条安【ān】静的小巷，叫【jiào】维新街【jiē】。小巷两旁【páng】的青【qīng】砖围墙，和【hé】围墙边闲【xián】聊的街坊【fāng】，在热闹的都市里，衬出一【yī】片安静祥【xiáng】和的氛【fēn】围【wéi】。
砖牌【pái】坊街还【hái】在深【shēn】处。继续向里再走【zǒu】200多米【mǐ】，街道【dào】两边的门【mén】牌上，开始出现了砖牌坊街的字样【yàng】。
砖牌【pái】坊街呈东西走向，东起平等街，西【xī】到西门南拐，长约【yuē】400米【mǐ】，宽不足5米。道路两侧绿树成荫，枝【zhī】枝蔓蔓耸入【rù】街道上空，纵【zòng】横交错，俯抱着整【zhěng】条街【jiē】道【dào】。在【zài】街道的东口，路南的围【wéi】墙【qiáng】上，平等街社区绘制了一处几十米长的文化墙，如卷轴一【yī】般【bān】，讲述砖牌【pái】坊【fāng】街的前世今【jīn】生。
“砖牌【pái】坊街是因【yīn】为砖【zhuān】牌坊得名的【de】，牌坊【fāng】是清朝的【de】，但实际上这【zhè】条【tiáo】街【jiē】的【de】历【lì】史更长，在元朝时就有了。”平等街社区副主任王雯介绍【shào】说，砖牌坊街在历史上有很多名字，像最早叫梨花巷【xiàng】，孙【sūn】家园【yuán】胡同，砖牌坊街，文革时短【duǎn】暂改名叫立新街【jiē】，后来恢复【fù】了砖牌坊街的名字。
《图文老郑州·老街道》一书【shū】的作【zuò】者之【zhī】一，原河南省科技厅社会发展处调研【yán】员吕华【huá】山介【jiè】绍说，砖牌坊街可能是郑州市有记载的年【nián】代最早的胡同。这条小街原来叫【jiào】梨花【huā】巷，明朝时，这里是进士【shì】孙绶【shòu】家【jiā】的【de】后花【huā】园【yuán】。据孙氏族谱【pǔ】记载，孙氏原籍【jí】山东省阳谷县，元【yuán】朝末年，因避兵乱【luàn】，由孙奉光携【xié】眷迁郑，就【jiù】住在了【le】这里，后来子孙繁衍，成为了郑州城【chéng】内的望【wàng】族【zú】。
那时候，孙家的宅院很【hěn】大，出入【rù】的大门坐落在南学街的【de】北侧。砖【zhuān】牌【pái】坊【fāng】街的路北是【shì】孙家的后花【huā】园，园内种植了很多梨树，每到阳【yáng】春三【sān】月，梨【lí】花【huā】盛开，银白如雪，一望无际，当时的居民们就把这条【tiáo】街叫做【zuò】“梨花【huā】巷”。
事实上【shàng】，这条【tiáo】街在过去【qù】曾【céng】同时叫【jiào】着【zhe】多个名字。比【bǐ】如在【zài】康熙《郑州志》的第【dì】三卷《建【jiàn】置·街衢》里，把这条街叫作【zuò】“孙家园胡同”。在【zài】清道光年间的一处《重修井泉碑记》里【lǐ】，称这【zhè】里【lǐ】为“孙家园第一巷【xiàng】”。不够后来使用最多的，还是现在的这个名【míng】字——砖牌坊街。
“砖牌坊街，自然得名【míng】于砖牌坊。”吕华山说，在【zài】清朝时【shí】，这条街上出了一位姓王的妇女【nǚ】，22岁【suì】就死了丈夫，独自【zì】一人撑【chēng】起家庭，赡养【yǎng】公婆，抚养孩子，守节30余年。王氏还【hái】教子有方，他的儿子和孙子【zǐ】都考【kǎo】取了功名，孙子做官做【zuò】到青【qīng】州【zhōu】知府【fǔ】。她的品【pǐn】行和事迹在当地广为传颂。在清乾隆三年【nián】(1738年)的十【shí】月，郑州知州【zhōu】张钺把她的事迹上报朝【cháo】廷【tíng】，请求表【biǎo】彰。乾隆皇帝批准建造一座牌【pái】坊【fāng】，旌表节【jiē】孝，因为牌坊【fāng】是用砖砌【qì】成的，这条【tiáo】街也被叫【jiào】作砖牌坊街。
王【wáng】氏的事【shì】迹，在《郑县志·烈女传》中也有【yǒu】记载【zǎi】：“王氏，李振业妻，年二十【shí】二【èr】岁【suì】，夫殁【mò】，孝事舅姑，持家勤俭，守节三十【shí】余载。”
不过【guò】说起牌坊，人【rén】们生活在听【tīng】闻较多的还是【shì】木牌【pái】坊、石【shí】牌坊【fāng】，很少听说过【guò】砖牌【pái】坊【fāng】的。那么郑州的这座牌【pái】坊【fāng】为何是用砖垒【lěi】的呢?管城区文化和旅游局文物【wù】博物专业【yè】馆【guǎn】员郑晓旭解释【shì】说，木【mù】、石、砖，都是中国传统建【jiàn】筑的常用材料，牌坊在建造过程中，也【yě】是因地制宜的，木【mù】、石【shí】、砖材质【zhì】的【de】牌【pái】坊历史上都不【bú】少【shǎo】见【jiàn】，除了郑【zhèng】州砖牌坊街的砖牌坊，在【zài】山东淄博、广东湛江【jiāng】等地区均有砖牌坊遗存。
今日砖牌坊街街景
那些事：牌坊被毁仅存残柱，“丸熊画荻”作何解?
住在砖牌【pái】坊【fāng】街1号院的居民李【lǐ】淑珍，今年72岁，曾【céng】经见过街上的砖牌坊。她告诉记者，砖牌【pái】坊原来在街【jiē】西头的路北，牌坊整体十分高【gāo】大，有【yǒu】三门四柱，双层挑檐，上面【miàn】刻【kè】有各种【zhǒng】珍禽异兽、奇【qí】花【huā】异草，还有八仙过【guò】海【hǎi】的浮雕纹【wén】饰，惟妙惟肖，十【shí】分精致。可惜的是，在文革期【qī】间，砖牌坊被红卫兵给【gěi】毁掉【diào】了。
李淑【shū】珍虽【suī】已年过【guò】七旬【xún】，但【dàn】耳聪目明，和【hé】蔼健谈，我【wǒ】们给【gěi】她送【sòng】上了由无【wú】限极(中国)有限公司为关爱老人而备下的生活用品套【tào】装。(注：请编辑【jí】务必保留此段)
虽【suī】然砖牌坊已不复存在【zài】，但还是保存下来了西边的一截柱子，柱子上刻【kè】有四个字：丸熊【xióng】画荻。如【rú】今这块残柱被保存在平等【děng】街【jiē】社【shè】区，社区书记封强说，他【tā】们正考虑复【fù】建这座砖【zhuān】牌坊【fāng】，到时候要把这截残柱复【fù】到【dào】原【yuán】位。
那么，柱【zhù】子上的这个【gè】“丸【wán】熊画荻【dí】”，又是什么意思呢?吕华山解释说，这四【sì】个字，是柱子上的一条【tiáo】楹【yíng】联的【de】部分，楹【yíng】联原【yuán】文是“丸熊画荻荷龙章【zhāng】”。丸熊画【huà】荻【dí】，又写作画荻丸熊，是称赞母亲教子【zǐ】有方的一则成语，只是现在使用频率很少【shǎo】。“画荻【dí】”和“丸熊【xióng】”，分别出【chū】自两个典【diǎn】故。
画荻【dí】，和北宋大文【wén】学家欧阳修有关。《宋史·欧【ōu】阳【yáng】修传》记载：欧阳修四岁而孤【gū】，家贫【pín】，母【mǔ】郑氏以荻管画地写字，教【jiāo】其读书【shū】。
“荻是一种植物，生长在【zài】河岸湿地。白居易的《琵琶行》里写【xiě】“浔【xún】阳江头夜送客，枫叶【yè】荻【dí】花【huā】秋瑟瑟”，句中提到的荻花就是指它。”孟宪明说【shuō】，欧阳修幼年家贫【pín】，无【wú】钱买纸买笔，母亲就用【yòng】荻管画【huà】地写字【zì】，教他读书识字，后世【shì】就以"画【huà】荻【dí】"来【lái】称【chēng】颂母教之典。
丸熊，又称“熊丸【wán】助【zhù】读”，出自另【lìng】一个典故。在《新【xīn】唐书.柳【liǔ】仲郢【yǐng】传》记载【zǎi】：仲郢字谕蒙。母韩，即【jí】皋女也，善训子，故行郢幼嗜学，尝【cháng】和熊胆丸，使夜咀【jǔ】咽【yān】以助勤。
“丸熊，是用熊胆和制【zhì】成的【de】药丸。柳仲郢年幼好学，在【zài】晚上读书的时【shí】候【hòu】，他的母亲韩女士用【yòng】熊胆【dǎn】和制成丸，让他【tā】咀嚼【jiáo】。因为熊丸味道很【hěn】苦【kǔ】，可以提神醒脑，后世也用"丸熊【xióng】"来称赞母教【jiāo】。”
民国时期的女学堂演队图(资料图)
那些人：
郑州最早的女教师，就在砖牌坊街上
砖牌坊，旌表的是【shì】节妇王氏【shì】教子有方，而在砖【zhuān】牌坊街【jiē】的历史上，还出过另一位女性教育典范【fàn】，可以说【shuō】是郑州最早【zǎo】的【de】女【nǚ】教师【shī】。
这【zhè】位女教师叫郑【zhèng】培真【zhēn】，生于1889年【nián】。她自幼【yòu】丧父，跟随长兄习读经史，后来到开封女子【zǐ】师【shī】范学堂求【qiú】学，学【xué】习新课。辛亥革【gé】命后，郑培真曾在贡院街东【dōng】头的一户【hù】人家里设立女塾，起名叫“自【zì】立女学堂”。后【hòu】来郑培真搬家到砖牌坊【fāng】街，女学堂就停办【bàn】了。
当【dāng】时，郑县虽已成立了女子小学，但很多人【rén】还是不愿送女儿去公学【xué】跟着【zhe】男老师上学【xué】。家长【zhǎng】们听说郑培【péi】真【zhēn】曾【céng】办过女【nǚ】塾，便一起请【qǐng】她重开【kāi】私塾，收【shōu】下这些渴望学习【xí】的女【nǚ】孩子们。郑培真于是将自家【jiā】的临街房腾出来【lái】三间【jiān】，改为教【jiāo】室【shì】，收了十【shí】几【jǐ】个学生，教【jiāo】学采用混合班制，课本既【jì】有国学经史，也有【yǒu】西学算术等，新旧兼修。在1920年代，郑培真【zhēn】的女私塾开办了十多年，她也【yě】就此成为郑州【zhōu】的第一【yī】代女教师。
89岁的老党员，义务理发30多年
在今天【tiān】的砖牌坊街上，还【hái】住过一【yī】个平凡的老人，就是【shì】今年已【yǐ】经【jīng】89岁的【de】胡东乔老先生。他坚持【chí】了30多年为【wéi】社区居民免【miǎn】费理发。
胡东乔出生于1930年【nián】，他家是【shì】理发世【shì】家【jiā】，他从小就【jiù】学会了理【lǐ】发，曾在【zài】许昌【chāng】、漯【luò】河【hé】开过理发店。后来到郑【zhèng】州工作，住在了砖牌坊【fāng】街。工作之【zhī】余，他仍忘不掉自己理发的手艺。1987年，胡东乔退休后【hòu】，看【kàn】到小区【qū】里的不少【shǎo】行【háng】动不便的老人理【lǐ】发困难，他就【jiù】重拾理发手【shǒu】艺，上门为老人们免费理发。只要老街坊一声【shēng】招呼，他随叫随到。
在2014年，胡东乔【qiáo】搬家到了中原西路【lù】上【shàng】的阳光花苑小区【qū】居住【zhù】，但他还【hái】是【shì】忘不了这些老街坊。如【rú】今，每【měi】到周【zhōu】四【sì】，胡东乔和【hé】老伴一大【dà】早5多就起床吃完【wán】早【zǎo】餐，坐公交车回到平等街社区，继续为砖【zhuān】牌坊街上的街坊【fāng】们免费【fèi】理发。
胡东【dōng】乔【qiáo】1955年就加【jiā】入了中国共产党，党龄已【yǐ】有64年。在2016年，河南省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【zhōu】年大会上，河南省委为50岁以上党【dǎng】龄的老【lǎo】党员颁发荣誉纪【jì】念章【zhāng】，省长【zhǎng】陈润儿亲手给【gěi】胡东乔【qiáo】颁发【fā】了纪念章【zhāng】。
砖牌坊残存下来的石柱，上面有“丸熊画荻”四个字
来源：大河客户端 编辑：王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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