泓泰

知道小三之外还有小六小七,我决定和这个世界告别

admin

“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

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”


知道小三之外还有小六小七,我决定和这个世界告别-第1张-游戏相关-泓泰

从19岁到26岁,我们的受访【fǎng】者肖【xiāo】肖与一【yī】个男人相遇【yù】、相知、相恋【liàn】,不【bú】顾家【jiā】人反对【duì】与他裸婚,放下工作、放弃【qì】身材【cái】操持家务、诞育【yù】女儿。她一直觉【jiào】得,这是个顶好【hǎo】顶温柔的【de】男人,世界上再也没有【yǒu】人会【huì】像【xiàng】他这【zhè】般善待自己了。

直到有一天,一个年【nián】轻的女孩拿着【zhe】照【zhào】片找【zhǎo】上门【mén】来,告诉她,他们的【de】婚【hūn】姻中,不仅有小三,还有小【xiǎo】四小【xiǎo】五小六【liù】小七……无路可走【zǒu】的肖肖决定与世【shì】界告【gào】别,在【zài】濒死时刻,她看到了自己【jǐ】内心【xīn】深处最隐秘的情绪。

鬼门关【guān】前【qián】走过一遭【zāo】的肖肖,决定在一【yī】个公开的场合说出自己的故【gù】事,这或【huò】许能帮助她真【zhēn】正【zhèng】跨过这【zhè】一关。

以下是她的讲述。



讲述者|
肖肖

编辑|糖果





濒死体验



我想我已经停止了呼吸,在【zài】汽车后座蜷缩成【chéng】一个浓重的黑影。高速服务【wù】区人来人往,没【méi】人知道【dào】这【zhè】里有【yǒu】个吞食过量【liàng】药品的女人【rén】。

药是【shì】在几个药房【fáng】分别买来的【de】。我蹲在小区楼下【xià】,把包【bāo】装【zhuāng】一一拆掉【diào】、撕【sī】碎,再把药装进烟盒里。我跟同事们说,拜【bài】拜,我【wǒ】得回老【lǎo】家一趟啦,然后在西沉的暮色【sè】一路开上高速。中途我还接了领导的一个电话,他忧心忡忡,为下个月的业绩着急上【shàng】火。这【zhè】种肩抗重担的感【gǎn】受【shòu】我太明【míng】白【bái】了,语气轻快地【dì】跟他立【lì】下flag:“你放心,下个【gè】月我【wǒ】们【men】的业绩肯定【dìng】能完成!”

挂掉电话后,我把一百多颗药片一口吞下。


世界好像突然开启了【le】0.5倍速,一切都变得缓慢而安宁【níng】。我轻轻躺在【zài】后座,打开手【shǒu】机播【bō】放【fàng】音乐,像是电视剧里【lǐ】的【de】人离开前那样,想了想【xiǎng】自己未【wèi】竟的心愿。

我父母可能会很难过吧。

他们【men】在“中国冷极”根【gēn】河市生活了五【wǔ】十来年,每年【nián】有【yǒu】六个多月都在过冬天。小城闭塞枯燥,大部分生活都围绕孩子和雪展开。我记得好【hǎo】多个清晨【chén】,早上一睁眼,整栋【dòng】楼各家的【de】爸爸们就穿得圆【yuán】圆滚【gǔn】滚,拿着铁锹扫帚下楼【lóu】干活。他们要给上【shàng】学的孩子【zǐ】们铲出一条平坦的路【lù】来。

我还想到【dào】了我云朵一【yī】般的女儿。从出生到现【xiàn】在,奶奶【nǎi】一直【zhí】在照看她。她那么小,每天忙着看电视【shì】,吃棒棒糖【táng】,黏着姑姑、弟弟【dì】,生【shēng】活简单又丰富,应该一时半会还想【xiǎng】不【bú】起【qǐ】她的妈妈来。这样很【hěn】好,与其【qí】让她盼着我、念着我,不如干【gàn】脆忘【wàng】了我【wǒ】,甚至是恨我都没关系【xì】。

但【dàn】不管是父母还是女儿,我想【xiǎng】,最终他们都会接【jiē】受这一切的。车祸,疾病,意【yì】外,每天有很多【duō】年纪【jì】轻轻的人突然死掉,有很多【duō】人突【tū】然失去【qù】子女,有很多孩【hái】子突【tū】然没【méi】有了妈【mā】妈,那些人能挺过来【lái】,我的家人也一定【dìng】能挺过来。反【fǎn】正我是活不下去【qù】了。

我以前也很好奇过【guò】,死是什么感觉,死后还会【huì】有【yǒu】意识吗,能感到痛苦吗,真的有【yǒu】天堂【táng】和地【dì】狱存在吗,人在死后【hòu】能看到什【shí】么【me】?

但是【shì】现在我不得不【bú】承【chéng】认,那个世【shì】界和我【wǒ】们平时生【shēng】活的世【shì】界没【méi】什么不同,它甚至在延续现实的生活。

失【shī】去意识后,我不知【zhī】怎么又从【cóng】车里下【xià】来【lái】,奔着高速旁边的绿化带走过【guò】去,周围有好多我的同事、同学、朋友,热【rè】热闹【nào】闹的一【yī】帮人【rén】,不知道在【zài】聊什么,我一俯身,就顺着绿化带【dài】斜坡滚【gǔn】了下去。

可是不行呀,他【tā】们都【dōu】在【zài】上面呢,我不【bú】要一个人呆在谷【gǔ】底的草坪上。我双【shuāng】脚并【bìng】用,拼命地往上爬,可是那个坡好陡,越爬,离上面的距离就越【yuè】远。朋【péng】友们的声音越【yuè】来越模【mó】糊【hú】了。

好渴好渴。抬头看见树【shù】上挂着一瓶又一瓶【píng】绿色的饮料,可是好不容易【yì】摘【zhāi】下来放到嘴边【biān】,就变成了干巴【bā】巴【bā】的叶【yè】子。没办法,我只能继续往前走。嗓子火辣【là】辣【là】的疼,裙子破了,鞋丢【diū】了【le】,手【shǒu】机【jī】也扔掉【diào】了,我光【guāng】着脚在【zài】高速【sù】上来来回回【huí】走,追着一个光点跑到了服务区,在厕所【suǒ】洗手【shǒu】池边大口大【dà】口地喝水。

我精疲力尽,腿【tuǐ】和脚都是【shì】软的,整个人【rén】昏昏【hūn】沉沉的。躺在【zài】长椅上【shàng】,看【kàn】见我的【de】同事冲我摆摆手,然后把我【wǒ】的【de】车开走了。身边卫生间人来人往【wǎng】,有个【gè】大哥看【kàn】了我好几次,最后【hòu】过来【lái】蹲下问我说,“妹子【zǐ】你没事吧【ba】?”我觉得心【xīn】里好【hǎo】委屈【qū】啊,大哭着【zhe】跟大哥【gē】说,“我和同事【shì】一起出来【lái】玩【wán】,他们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【le】!他们都不要我了【le】!”

大哥人特好,立马打【dǎ】电【diàn】话帮我报警。警察的声【shēng】音【yīn】刚【gāng】刚响【xiǎng】起,我的同事【shì】们突然出现在我眼前。他们看见我鼻涕一把【bǎ】眼【yǎn】泪一把的,又无奈又想笑,“你急啥,我们哪也没【méi】去,在外【wài】面跑了一天【tiān】的客【kè】户,没【méi】把你丢下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拿出了跑【pǎo】客户【hù】时拍的照片。

我滑动照片,看着里面那【nà】些【xiē】熟【shú】悉【xī】的场景,突然惊醒。是【shì】熟悉的【de】天花板,熟悉的窗帘【lián】,熟【shú】悉的卧室【shì】味道,我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,外面天还亮着。看看手【shǒu】机日期,距【jù】离我吞【tūn】下药片,24小【xiǎo】时过去了。

原来刚刚的好多事情,都是我在死亡线上的幻觉。那些幻觉【jiào】中不断被【bèi】身边人【rén】抛弃的场景【jǐng】,可【kě】能就是我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。



生死一线



我失去意识的那天,吓坏了很多人。

最先【xiān】察【chá】觉情况不对的是我的同事。前一【yī】天晚上10点开会,我没去;第【dì】二天领导打电【diàn】话,无法接【jiē】通【tōng】。有人看【kàn】到了我微【wēi】博上【shàng】一些压抑【yì】的文字【zì】觉得不对劲【jìn】,立马联系【xì】总部查我的紧急联系人【rén】,结果我老公、我姐【jiě】都【dōu】说不知道。同事着【zhe】急忙慌地查【chá】到我的车定【dìng】位在高速服务区,赶过去后却发现【xiàn】只有一【yī】辆【liàng】空车【chē】。大【dà】家急疯了的时候,听见对面【miàn】服务【wù】区的人喊【hǎn】,“有个【gè】女的情况不【bú】对,快叫人!”跑过去一看,我晕倒在地上。

没人想到我会【huì】做这【zhè】样的事【shì】,更不知【zhī】道是为什么【me】。甚至【zhì】有人一度猜测,“是【shì】不是鬼上身了?”

有一个女孩或许能理解我的崩溃——我老公的小三。

好久以前的一天【tiān】,突然有个女【nǚ】孩加了我QQ,也不说【shuō】明来【lái】意,一【yī】直诱导【dǎo】我去【qù】看【kàn】她的空间相册。

照片里,一【yī】对男女的脸都打【dǎ】了【le】马赛克,身【shēn】旁散落着好些物【wù】件,手表、戒【jiè】指、衣【yī】服等等。从处对象开始,我老公【gōng】的【de】衣服、装饰品都是【shì】我包办的,哪怕只有【yǒu】一个【gè】衣服角我都【dōu】能认出来【lái】。我确信,照片里的那个男人,就是我老公。

后来【lái】,我和这个女孩子通过一次【cì】电【diàn】话,心平气【qì】和【hé】地聊了【le】两个【gè】多小时,她告诉我,我和我老【lǎo】公之间【jiān】不只隔着【zhe】一个她,还有很多很多女人,他的客户,他【tā】的领导,都在【zài】其中。

对于这个事实,我其实并不意外。我也给【gěi】她讲了【le】我的故【gù】事,告诉她,那是【shì】一【yī】个怎样的男人,他【tā】是【shì】如【rú】何遇到我【wǒ】,喜欢我,一次又一次地欺骗【piàn】我。




裸婚



认识【shí】他那年我【wǒ】才19岁,根本【běn】不懂什【shí】么是爱情,什么是【shì】婚姻。我只知【zhī】道在【zài】实习【xí】期间,有【yǒu】个小【xiǎo】哥【gē】哥【gē】人长得好看,待人也谦和,不【bú】由自主地总是想和他多说话【huà】。他和【hé】当时的女朋【péng】友分手后,我俩就很自然地在一起了。

双方父母都不太同意这段感情。

我【wǒ】父母【mǔ】觉得【dé】,他比我【wǒ】大6岁,没有稳定的【de】工作,没【méi】车【chē】没【méi】房,农民家庭【tíng】出身【shēn】,和我的生长环境相差太大【dà】,可能【néng】三【sān】观也不尽相同。他的父母也不乐意【yì】。我是外地人,年纪又小,他们怕我处几年就不处【chù】了,把【bǎ】自己儿子耽误成大龄剩【shèng】男。

其实一开始【shǐ】,我们俩也【yě】没奔着结婚【hūn】去。但是【shì】越压【yā】迫越有反抗,好像是为【wéi】了跟谁证明【míng】一样,我们越处越好【hǎo】。在我【wǒ】22岁生【shēng】日【rì】那天,在没房没车没存款【kuǎn】没工【gōng】作的情况【kuàng】下,我【wǒ】俩决定领证结婚。

平心【xīn】而论,很长【zhǎng】一【yī】段时间里,他【tā】对【duì】我特【tè】别特别体【tǐ】贴,有求必应。那时【shí】候微博上有【yǒu】句话很火,说【shuō】“千万【wàn】不要相信男人对你的好,因为可能他除了对你好,他什么也给不了你【nǐ】了【le】。而且他既然【rán】能对你好,同样也能【néng】对别人好。”但我不信,我坚定地认为,再也不会遇见比他对我更好的人了。

我太年轻了,不知道爱和耐心,都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的。

我24岁【suì】那年,女儿出生,生活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【de】变化。我1米7,生育前90多【duō】斤,特【tè】别苗条【tiáo】,爱漂亮,爱【ài】打扮,像【xiàng】个【gè】无忧无虑的【de】小姑娘。但生【shēng】完宝【bǎo】宝后体【tǐ】重【chóng】一下子飚【biāo】到140,我【wǒ】也没心思考虑发型、衣服、打扮这些【xiē】事,孩子那么小,吃饭,睡觉,走路,处处【chù】都要小心,打个嗝儿我【wǒ】都【dōu】要紧张【zhāng】半天,哪有【yǒu】功夫捯饬自己呢?

我也没觉得自己在老公面前需要保持什么形象。我19岁就跟了他【tā】,现【xiàn】在孩子【zǐ】都生了,这一生都可【kě】以放心托付给他了,他还能因为我不苗条不好看了【le】,就被【bèi】别人吸引了【le】?

我安安心心地养育女儿,操持家务,直到孩子四岁的那一年。

那天,我用他的手机查一个商品价格,发现他【tā】在情人节【jiē】买过两盒巧克【kè】力,一盒给【gěi】了我,另【lìng】一盒的收件人【rén】是他的同事。

我当时一句话没【méi】说,直接去找了他们俩的微信聊天记录【lù】,没什么【me】露骨的话,但是一直在聊【liáo】一些【xiē】感情上的私【sī】事,我拿着【zhe】手机【jī】去问我老公,他直接承认【rèn】了,说对那个女生确实有点不【bú】太一样的感觉【jiào】,但是【shì】没上过【guò】床,除【chú】此之外【wài】再没有其他女人【rén】。

第一次遇到【dào】这样的事,我完全无【wú】法【fǎ】接【jiē】受,直接提了离婚,抱着闺【guī】女说【shuō】“妈妈跟爸爸要分开【kāi】了,妈妈带你走【zǒu】”。闺女吓坏了,一【yī】会儿哭着喊爸爸,一会儿【ér】哭着叫妈妈,婆婆一边【biān】拦一【yī】边也跟着哭。他又是【shì】下跪,又是扇巴掌,又是对天发誓,电视剧【jù】里【lǐ】那一套挨个来了一遍【biàn】。家里哭得一团乱,我【wǒ】晕头转向,最后也不知道【dào】怎么【me】稀【xī】里糊涂的,还是留【liú】了【le】下来。

事【shì】情过去地很【hěn】快【kuài】,两三天之后就好像完全翻了篇。现在想想,如【rú】果那时候【hòu】就离了婚,该有多好【hǎo】。



消失的爱



我能【néng】感觉【jiào】到,家虽然没散,但是我俩的心,越离越远。他【tā】不再是那【nà】个【gè】事事【shì】以为我先,顾家的好男【nán】人了。

上【shàng】班挣得不多,我俩【liǎng】商量着【zhe】一起创业开个婴【yīng】儿游泳馆【guǎn】,可店马上要开张,他却突然跟我说【shuō】觉得一个大男人守【shǒu】着个店没啥意思,已经找好了工【gōng】作要【yào】去上【shàng】班【bān】,工作之余帮我分担体力活。可是【shì】后来两【liǎng】年【nián】多时间里,他只在第【dì】一个月帮了点【diǎn】忙,每次【cì】我【wǒ】打电话让他【tā】帮忙,他总是【shì】“在出差”“在【zài】工作”“你给那谁谁谁打电话【huà】吧”,让我找别人【rén】帮忙。

我一个人,蹲在【zài】五米长的游泳池里刷池子【zǐ】、换水,和工人师傅【fù】打视频电话学着【zhe】修锅炉、修管道,每天都在提心吊胆,做梦【mèng】都是【shì】锅【guō】炉炸了,游泳池漏了把别【bié】人家地下室淹【yān】了,或【huò】者哪个小孩掉在水池里,家长来闹事【shì】。每天神【shén】经高度紧绷【bēng】,心里特别挫败,后【hòu】来去【qù】医院看【kàn】医生,确诊【zhěn】说是中度【dù】抑【yì】郁。

我把诊断书给他看【kàn】,他说【shuō】,“哦,知道【dào】了,那你多休息休【xiū】息。”除【chú】此之【zhī】外,再无他话。

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,是远远超出我们偿还能力的债务。

之前创业开店我们贷【dài】了一部分【fèn】钱,后来他又跟【gēn】我【wǒ】说公司有项【xiàng】目需要刷单,就用我的名【míng】字又【yòu】贷了【le】六【liù】七十万。后来公【gōng】司倒【dǎo】闭了,这个钱也【yě】折进去了。为了挣钱【qián】还债【zhài】,他又【yòu】跑去参与网络赌博,又借了几十万,最后全【quán】输进去了。

拆东墙【qiáng】补【bǔ】西墙,以新【xīn】贷【dài】养旧贷,最后一【yī】个欠了200多【duō】万,每个月都得还四五万。催债的【de】电话不停打过来,手机铃【líng】声,就像是【shì】我生活中的定时炸【zhà】弹。

那时【shí】候我【wǒ】已【yǐ】经【jīng】跟他提了离婚。我们一起过了七八年,没房【fáng】没车,没有可以分【fèn】割【gē】的财产,只有【yǒu】纠缠不【bú】清的【de】债务。我的提议是【shì】,我名下的【de】四五十【shí】万【wàn】我自己来【lái】还,其他债务【wù】他自【zì】己解决。可【kě】谈到钱,他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【rén】,一步都不肯让。我俩多【duō】次面【miàn】对面坐着,一笔一笔对账,可是那些乱头账,怎么能算得清楚【chǔ】啊【ā】。他以【yǐ】此为借口,离婚事【shì】宜被一拖再【zài】拖。

分居后,和我【wǒ】一起合租的【de】女孩也有负债,我亲眼看【kàn】着催【cuī】债的人【rén】从外地赶来,凶【xiōng】神【shén】恶煞地要求她还【hái】钱【qián】,整个人都崩溃了【le】。这就像【xiàng】是我未来生活【huó】的预演,我知道,迟早有一天,那些人也会【huì】找到我,以最粗【cū】鲁的【de】方式【shì】,毁掉我的一【yī】切,把我的自尊踩在【zài】脚底【dǐ】。

丈夫背叛【pàn】婚姻,身上背着高额债【zhài】务,工作【zuò】业绩压力巨【jù】大,没有一个人可以替我分担,没有一个人【rén】能听我诉【sù】说,我没有活路了。一【yī】个人在【zài】高速服务【wù】区安【ān】静【jìng】地离开【kāi】,就是我能【néng】想到的最【zuì】好的方式。



活下去,为了自己



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后,我一直在想,我怎么就活成了这样?

婚姻的失败,很大程【chéng】度【dù】上【shàng】是因为他【tā】的背叛,但在这件【jiàn】事上,我的【de】软弱,是不【bú】是也纵容了【le】他?

其【qí】实【shí】得知【zhī】他第一次出轨,我【wǒ】就应该【gāi】离婚。可事实是,即使那【nà】个女孩【hái】把【bǎ】他们的【de】合照送到了我面前【qián】,我也没有坚定地要和他分【fèn】开,离婚【hūn】二字,更像【xiàng】是我用来惩罚他的说辞。

从【cóng】小【xiǎo】到大,我内心深处一直【zhí】害怕【pà】被丢下【xià】。小时候爱哭,大家都不爱【ài】跟我【wǒ】玩,三年级以后才有了一两个朋友。这就导致我对友情特【tè】别特别珍惜【xī】,能到什么【me】程度呢?只要【yào】你说出口,我就会答【dá】应你【nǐ】。不管我喜不喜欢,你要干什么,我一定【dìng】会陪你去做。这种讨好型人【rén】格已经深深烙印在【zài】我的【de】身体【tǐ】里【lǐ】,它不断地暗示我【wǒ】,要【yào】珍【zhēn】惜,要知足【zú】,即使【shǐ】被背叛也【yě】不能放手,因为你找不【bú】到【dào】对【duì】你更好的男人了。

对家人,我则一直过分地要强。

得知我服【fú】药的消【xiāo】息后,我姐又【yòu】急【jí】又气。她想不明白,为【wéi】什么我遇到这么多【duō】事儿,完全没有跟家【jiā】里说。

我【wǒ】是真【zhēn】的不知道要怎么开【kāi】口。在得【dé】知我老公出轨【guǐ】时,我第一反应【yīng】不【bú】是生气,而【ér】是无助和害怕,我不知道该如【rú】何跟父【fù】母说。当【dāng】初是我信誓【shì】旦旦地要【yào】和他【tā】在一起,一【yī】切都是我自己的【de】选择,我怕【pà】他们知道后,不仅不会伸出援手,还【hái】会嘲【cháo】笑我,挖苦我,说【shuō】“当初【chū】我们是怎么和你说的?”我无法承受这样的【de】眼光和指责。

在我妈和我姐的【de】印象里,我【wǒ】一直【zhí】都是个特别【bié】优秀【xiù】的人,甚至有很多超【chāo】乎客观的期待。从小到大【dà】,不管我做任【rèn】何决定,他们基【jī】本都会说“挺【tǐng】好挺好,特别好特别好”,很少给出【chū】任何【hé】建议。他们【men】越是这样【yàng】,我心里就越【yuè】着急,急【jí】于活成他们期【qī】待的那个样子,急于不【bú】让他们失望。但其实【shí】,很多时候我根本不【bú】知道该怎么做【zuò】,只【zhī】能【néng】硬着头【tóu】皮、由着性子四处乱撞,最后把自己【jǐ】搞得【dé】遍体【tǐ】鳞伤。

但经此一事【shì】我才知道,家【jiā】人永【yǒng】远都不会离开【kāi】你。只有【yǒu】他们【men】会无条件【jiàn】地为你兜底,无条件地【dì】接纳一个受伤的【de】孩子。

知【zhī】道欠【qiàn】债的事情【qíng】后,我姐直【zhí】接给了我十几万,让【ràng】我把催得【dé】紧的债先还上。我妈也马上【shàng】卖掉了房子【zǐ】,把我名【míng】下的【de】账都结清了。

直到【dào】现在,我妈只知道我【wǒ】有【yǒu】抑郁【yù】症【zhèng】,不知【zhī】道我曾经真的差点离开【kāi】这个世界。我【wǒ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小心翼翼,生【shēng】怕哪一句话会让我不开心。明【míng】明很想我,却【què】不敢主动联系。每次【cì】接到【dào】我的电话,都高兴得不【bú】知【zhī】道该【gāi】说什【shí】么才好,只是反复说“哎呀【ya】哎【āi】呀你有【yǒu】时间啦,吃饭【fàn】了没有啊?”

很长一【yī】段【duàn】时间里【lǐ】,我【wǒ】姐每天都会给我打一个【gè】视【shì】频电话,生怕我【wǒ】出什么事【shì】。有【yǒu】一次我【wǒ】坐【zuò】火【huǒ】车回【huí】家看我【wǒ】女儿,不小心把手机丢了,我姐联系不到我急坏【huài】了。等到一个小时后我补【bǔ】好了手机卡给她打电话,她【tā】已经跑【pǎo】到了火【huǒ】车站买好了票,准备去找我。

我【wǒ】公【gōng】司不太【tài】景气后,我姐【jiě】又在北京给我找了份【fèn】工【gōng】作。我知道,她想【xiǎng】让我待在她身边,看【kàn】着我健健康康,平平安安。

我【wǒ】30多【duō】岁了,生过孩子,离【lí】了婚,没什么钱,工作也不算特别好,在鬼门关【guān】前转过一圈,绝大多【duō】数时候都在为父母【mǔ】和姐【jiě】姐活下去。婚姻对【duì】我的伤害还未过去,那些【xiē】痛就像埋在肉里的【de】刺【cì】,不【bú】小心碰到时仍【réng】然会钻心的【de】疼。

但我知道,会好起来的【de】,生活会重新走【zǒu】向正【zhèng】轨【guǐ】的。有家人的包容和陪伴,我一定能找回自己【jǐ】生命的意义。往后余生【shēng】,精彩也【yě】好,不精彩也罢【bà】,我【wǒ】都【dōu】会努力【lì】地,真正为自己而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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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章转自北京青年x凉子访谈录同名公众号:

知道小三之外还有小六小七,我决定和这个世界告别

标签: #我的世界小七怎么不火了